我有话要说。

【短篇/观影脑洞】无声无息

#无限第一人称。

#无限x风息倾向有,师徒组只是师徒情。

#是几个拼凑的脑内片段,但只看了部分动画和电影,记忆偏差请见谅。

#引起不适请退出,若愿评论和交流,承蒙厚爱不胜感激。


#相关篇:风息视角:何以家为

 

 

01

 

总归有些不公平的,我忍不住想。

天水一色,广袤无垠,风从水平线拂面而来,穿过浮沫浪花和融融日光,即使闭上双眼也能感知到,包括我身后那只上蹿下跳好不安分的小黑猫。

总归是不太公平的。

我想向风息抱怨,但是他实在险恶狡猾,又回回带着那么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气势,那双被恨意蒙蔽的双眼总是燃着幽幽的火焰,着实难捉,所以我只能再度向自己抱怨。

猫本该不会游泳的,可是他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往咸腥海水里跳,我也没法眼见着他向深渊沉下去。我即使没有回头,好像也能看见他圆滚滚的亮晶晶的眼睛,被舞动的风吸引,被跳跃的鱼吸引,被木筏之外的世界吸引,被逐渐远去的陆地吸引,被风息随口许下的那个归乡之梦吸引——于是他就能顶着一身湿透的黑亮的毛,躲在离我最远的那根横木后面瑟瑟发抖,还朝我竖起可能是他小小身躯所能承载的毕生敌意,像困兽一样呲着没长齐的虎牙,紧绷着耳朵和尾巴,却止不住想要蜷缩起小小身子,为了掩饰那咕咕作响的胃。

他那么全心全意地信任着风息,信任着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复仇的人——他眼里分明只能容下大片大片深深浅浅的绿色,与他交手这些年,我是再清楚不过的。可是被当做同伴的妖又总能被他护在羽翼之下,每每全身而退。风息总是一边让会馆头疼不已,一边又被全副身心地信任着,但总能与他面对面的我才窥得他眼底的冷漠和怅然——那是对所有生灵的,并非只针对身为人类的我,也针对那些被他温柔假象所俘获的同类。

我自诩不是个高傲的人,只是修炼太久,似人非人,似妖非妖,总是要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冷淡。

但是我也有一颗温柔的心啊,比如对待小黑猫的态度上,我自以为是不输给他的,甚至因为属性相合的缘分和内心淡薄的愧疚感,我应该比风息要更用心才对。

可是小黑就是执着地要离开我,要追寻风息的脚步,要守候风息的承诺。

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呢?在这浩渺天地之间,我有时候也会疑惑,为什么风息那种孤注一掷的可靠和破釜沉舟的强大,就要比我冷淡外表之下无声无息给予的温柔要来的强势?他身边有那么多性格迥异,古灵精怪的同伴,为什么总是执着于追寻一个于悄无声息间淡去的梦境,为此不惜让身边人一起漂泊无依,居无定所,总是悬着被追杀的风险?

我身边这只小黑猫就是个鲜明例子,显然他还不够强大,不得已被放弃了。

却仍然被风息口中的梦所束缚。

他就是有这样的魅力,仅仅是一个远去背影都要比我斟酌许久的讨好更具诱惑力。

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感觉到身后昏昏欲睡的小黑猫突然炸起了全身的毛。

风息,风息,风息。

这个名字伴着永不停歇的海风在我脑海中回荡,我闭着眼想象他无时无刻不裸露在外的恨意,突然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些吸引小黑的东西。

我突然意识到,那个经年累月却始终如一地吸引着洛竹、吸引着虚淮和天虎、甚至吸引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小黑的风息,其实也一直在无知无觉中吸引着我。

妖亦寻求归宿,我又该去往何路?

 

 

02

 

其实风息烤肉也不好吃。

我捏着树枝出神地看着那上面逐渐冷却的烤鸟肉,油脂渐渐浮出被烤得失去水分的肉质表皮,聚集成细细的、发亮的油滴。小黑因为忍不了肚子饿而跑去一边的树上摘椰子了,他化成小黑猫的形态,三步并两步就窜上了棕榈树的树顶,开始撕咬其上坚固又柔韧的藤蔓,窸窸窣窣的声响裹挟在风声里落到我的耳边,突兀得有些发痒。

我又看了看手上的烤肉,回想着那无滋无味,柴到不行的肉质,自觉也失了胃口,终于放在一边。

风息是不会烤肉的,他总是奔波在不同的传送门之间,每次每次都耗费心神于如何躲开我或其他执行者的追踪,如何掩护通往他梦中净土的大门,他总是忙于追寻那个已经回不来的森林之梦——如果从天而降的小黑没有被我失误抓走,他应该就是风息终身噩梦的具象化。幼小的生命,纯净的灵魂,平静的生活刚刚被人类撕裂,无家可归的痛苦还没有那样经年累月地叠加,没有化成压顶的顽石,也没有干涸富饶的土壤,他希望尚存,朝气蓬勃,可能仅仅因为经历尚浅,赤子之心犹存。

风息大概是非常倾心于他的,他安于能够给人可靠归宿的自己,也恼于身无归根的现状,但小黑回馈给他那样纯净的眼瞳和毫无保留的信任,反而会更坚定他心中无家可归的怅然——那是悲伤的,决绝的,无法填补的缺口和无法遮掩的伤疤,从离开这片土地的那一天,风息的双眼所及之处已皆是疮痍荒野,再无归途。

只是我那时这样想,心里还存了几分可笑的同病相怜,我单以为小黑是风息光芒璀璨的噩梦,却没料到他也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美梦。

无论是对我,还是对风息而言。

我伸手接过他不情不愿推过来的椰子,别扭却又想还我一份情义的样子确实分外可爱,和风息那样决然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完全不同,再加上他难得的空间系和金属系天分,我想我真的有些动心。

“谢谢,徒弟。”

“我不是你徒弟!坏蛋!”

真是难得,我大概还任重而道远。

 

 

03

 

千求万求的领域被轻易瓦解,小黑彻底脱离危险,我也终于从狼狈中挺直腰杆,看向垂头不语的风息时,我想我是有些怨他的。

他竟然真地拿数位同伴的修为和小黑的命去冒险,只为了换回一个虚无缥缈,早已如无根浮萍的故乡。

然而不公平的是,他最后几声颤抖的哀求,又让原本怒火中烧的我生出些不该有的心软。

风息从没有这样无地自容,尊严全无的乞求,即使他的春秋大梦本就值得这样一场彻头彻尾的败北,好让他早些看清这个一路狂奔,早把冥顽不灵的妖精远远甩在身后的世道。可事到临头,也许是已经占据我心尖的小徒弟再无威胁,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,竟感觉有些无法面对他。

领域瓦解之后,风息彻底没了动静,一声不吭地垂着头被我吊在钢筋铁板上,双手也虚虚握着,再没有之前无坚不摧的冷漠神情,倒几分献祭的意味。

我护着小黑肉乎乎的身子,听他们几句交谈,风息终于也吐出了一句歉意,而我恍恍惚惚间想着如何处置风息。

“我……不想逃了,我也累了。”

柏油路的地面再度开裂,粗大的藤蔓和枝桠从深处的土壤中争先恐后地涌出来,满眼深深浅浅的绿色交错在灰黑色的废墟和大楼之间,从形态扭曲的缝隙中伸展出来,我赶忙抱起小黑升到空中,而风息自始至终,再没抬起他眺望故乡的头颅。

风息果然还是选择抛下所有同伴,孑然一人义无反顾地回溯他那段恍若隔世的梦境。

木系的灵质和豪夺的天赋,终于还是将他囿于这片生养他又摧毁他的土壤,以藤蔓为锁链,以“夺取”为封印,原来上天其实很公平,他给了生灵什么,就会收回什么。

哪怕是对风息这样能勾动他人澎湃心潮的生灵,也有着耗尽心神都无法抵达的诱惑。

哪怕是对我这样独善其身孤僻冷淡的灵魂,也存在相伴相随相互依偎的温暖去处。

 

 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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